此时正是公元1222年左右,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南宋的街道石板路上反射着盈盈水光,午后闲散的路人脚上穿的木屐嗒嗒的敲击着石板,蓑衣边上滴下的水溅落到地面,再起一阵水花。
这一场景已经变得非常难得,因为在战火的硝烟之中,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通过这两年的时间,深陷战争泥潭的朝野上下,包括君臣与百姓,也都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儿!
由于金国坚持「取偿于宋」的国策,因此在铁木真西方征战的空档里,加紧了对南宋的进逼,要知道南宋趁着这几年蒙金之战,已经把过去的岁贡都停了,说白了就是保护费。收不到保护费的金国,要么自我认怂,解除和南宋的侄伯关系;要么大兵压境,以绝对的实力要求恢复岁贡,甚至要求更多。毫无疑问,古代上他们选择了后者,吹响了开始对南宋的进军号角。
史书记载:「元光元年(1222)、宋嘉定十五年二月,金以宋绝岁币,国用空虚,复遣左监军完颜讹可行元帅府事,节制三路军马南攻。」
面對金國的凌厲攻勢,南宋朝堂之上的決策者明白只憑自己對抗註定會元氣大傷,他們慢慢接受一種多元化的存在,不再以正統自居,而是懂得這個全球並存的一些勢力,除了金之外,還有西夏、蒙古等等,更遠的地方就不去說它,實際上這個時候有點「國際化」的味道,至少南宋已經明白可以通過外交手段聯絡西夏蒙古,以力借力。至此,放下了對於這西夏和蒙古這兩個少數民族政權的戒心或者說內心還是天朝大國的那種虛榮心,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外交策略。分別和西夏、蒙古走向了聯合,相約共同在軍事上對金國進行重點打擊。
就這樣,被蒙古打的困守河南,陝西,山西狹長之地的金國,開始在漫長的邊境線上,以一己之力,獨立抵抗三個方向上的同時攻擊,這有點像清末的慈禧太后太后,一怒之下,向十一國宣戰!
難道整個金國都沒有真正理性的人看到這樣的局面意味著什麼,一味的歌功頌德,稱讚金國統治者金宣宗的英明神武,所向無敵,弄得那位天命之年白撿了個皇帝的帝國統治者內心也飄飄然,好像自己真的是真龍天子,有仙人護佑,天下任其馳騁,一馬平川的樣子,這難道不是愚蠢么!
十月,秋意漸濃,南宋和西夏的關係也正式進入了蜜月期,在雙方的共同約定之下,宋夏聯軍再次出兵攻打金國,並且很快的攻克了金國的會州(今甘肅靖遠縣),事實上,西夏與金國之間的重要戰場一直在陝甘一帶,你來我往,廝殺不斷!
時局的混亂,讓金宣宗意識到不能再這麼玩下去了,再這樣玩兒下去,給定會把自己連帶著金國給玩兒死。
此時,如果是一個理智果斷的帝國決策者,最合適的做法似乎應該去停止對南宋的侵略戰爭,因為這個國家富裕且有韌性,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攻城拔寨的,最大的威脅來自北方——蒙古鐵騎,而此時成吉思汗鐵木真正在阿富汗一帶徵戰!
出乎所有人預料,看上去有點木訥的金宣宗做出一個決定,除了派人去和曾經他看不起的西夏人講和,同時派出精幹之人橫穿西北荒漠之地,去中亞之地尋找成吉思汗求和。而對南宋王朝,始終保持刀兵相見的形勢!
窝囊了半辈子的西夏最高领导人夏神宗这次终于趾高气扬了一次,以数年前金宣宗同样的语气回复了大金使臣一个「滚」字!同时,拒绝了一切讲和条件,事实上他也明白,这种讲和都是短暂的,只因蒙古大军还在中亚,留在中原大地的是铁木真最信任的元帅木华黎的十万军事,此刻虎视眈眈,保持适当的威慑力。
除了这种极富个性的回应之外,西夏还没等到金宣宗有所反应,就又一次集结起20万兵马,顺便叫上了被金国逼到战场的南宋,携手去攻打金国巩州(今甘肃陇西),这样的形势是金宣宗事先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