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时光里,我曾经对未来有无数的想象。
我希望有那么一个人,24岁与我相恋,28岁有一个新生命诞生,30岁前我们能牵着一双小手幸福地走过树荫、花田——除了爱情,我幻想能在28岁孩子降临前拥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能有闲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当时室友开玩笑地说,爱情每个男女均会拥有,事业与闲钱需要机遇,得好好经营,唯一容易的便是生孩子。当时寝室里住着六个女孩,平时看待问题各有不同意见,但对于这个问题的结论却是一致的。
然而,在我28岁的时候才发现,当爱人和房子都有了,事业风生水起时,最难拥有的居然是当初那个无须盼望必定要来的小宝宝。
其实我结婚算早,在24岁遇见小哇,一年后就嫁给了他,结婚头两年,我们都处于职场上升阶段,谁也不想早早地被孩子套牢,因此一直没怀孕。我们的避孕措施做得好,我算是非常会保护自己的女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上大学前夕姑姑给我上过生理教育课,其实她说过些什么我已不太记得,但她对于人流的那种痛苦的形容让我到如今还记忆犹新。整个大学期间我没有男朋友,有哪个男生无意中碰了一下我的手,我都要立马回家用肥皂水清洗。
结婚两年后,有一次,我妈妈无意中提到了我的发小,某位小妹妹已经怀孕了,那一年,我开始有站在童装柜前想象如何打扮自己小闺女的举动了。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同事说过,女人到了27岁左右,不管有没有结婚,在那个年龄段都特别喜欢孩子,也特别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例外。于是就在那一年,我与小哇都决定不再避孕,准备以全身心的爱也来创造一个小生命。
备孕前,我先去某私立医院做了全套的孕前检查,检查的一切结果都还好,只不过有些支原体感染。在我的心目中,支原体感染不过就是小小的妇科病,实在不足挂齿,因此我在家门口的小诊所里输了几天液后,便不再管它,也没有再去医院做复查。
支原体感染不就是像感冒了一样容易好吗?
真正觉得情况不对劲,是在又备孕十个月之后。在这十个月中,我未做任何措施但是并没有怀孕。通过网络搜索,我得知了这样的观点:一年内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性生活正常而没有成功妊娠则证明有可能患有不孕症。我对照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自己完全已经属于不孕了。
这一次我去医院又做了一次全面的妇科检查,查出来的结果又是支原体感染,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怀孕有可能是由此引起,因此这一次我就引发支原体感染的原因详细地咨询了医生:原来,女性尿道口距阴道、肛门近,尿路上皮细胞对细菌的黏附性及敏感性较男性更高,月经血也是细菌良好的培养基础,所以只要稍不注意外阴清洁就容易滋生细菌,而有些女性因为尿道比普通的女性稍短一些,所以更易诱发炎症。通过这次就医我也了解到,原来夫妻双方有一方支原体感染,另一方也会传染,即使另一方没有明显的症状,也要一起治疗。这一次我与小哇都进行了治疗,而且全部去医院做了复查,并听从医生的建议做了卵泡的检测,结果也非常理想,我们认为问题都解决了,便又开始满怀期待地等待小生命的来临。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在又等待了几个月后,我们发现孩子仍旧没有来,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态也较之前有了些变化,特别是对“不孕”这个词极其敏感。
在等待的近一年半时间里,我曾经听从过朋友的建议,去深山里看过90岁的老中医;也接受了同事的建议,与老公无比虔诚地去南岳拜了送子娘娘;也吃下了母亲不知道从哪位道士高人处获得的灵丹,而且小心地在沐浴焚香后服用;更离谱的是我接受了母亲的封建思想,真的写了“我想有一个孩子”这句话,并将自己和小哇的生辰八字都写好与其一起交给母亲,任母亲放到过世的外婆的寿衣口袋里——像所有的不孕夫妻一样,我们总是道听途说着一切与能够怀孕有关的方法,有些封建迷信行为哪怕之前自己不相信,当时也愿意去尝试,甚至都不惜花费时间与金钱,有时候内心明明觉得很可笑,觉得不可能有成效,但也会去尝试。只是我家里的喜事始终没有发生。
小哇的母亲是一位妇产科医生,在较长的等待后,我听从了她的建议,去做了一次输卵管通水,她说,我们两个已经做了全部的检查都没有问题,如果还不怀孕,那么一定是输卵管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