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市哪里(扬州在江苏省吗)

截至8月11日24时,江苏省扬州市累计报告本土确诊病例485例。短短十几天,这个城市超过南京和张家界,成为新的疫情中心。

扬州,长江哺育的城市。这里,有园亭的清丽俊秀,有昆曲的精致柔美,一派江南气质,曾经那么云淡风轻、安乐祥和。一场疫情如疾风暴雨突然席卷而来,整个城市迅速转入众志成城的迎战模式。

历经数次兴衰,每一次沉寂之后,扬州必定再次走出低谷、步入新的辉煌。这座经历过“扬州保卫战”和“扬州十日”的城市,性格里有一种面对强敌绝不屈服的意志,永远怀着对美好生活的热望。这一次,与新冠病毒的搏杀,扬州人民一定会赢!

繁华斟在一盏茶碗里

从遥远的北方看过来,扬州就是江南,一条浅浅的长江,在这里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清朝时山东临清有位文人,到苏杭一带游览后总结道:“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亭胜。”杭州有西湖、吴山,自然湖光山色俱佳;苏州商业氛围浓,则以繁华街市取胜(令今人大跌眼镜的是,那时的苏州竟然不是以园林取胜),而扬州园林亭阁方为最妙。

朱自清曾经说过,扬州从隋炀帝以来,就是文人墨客称道的地方——“特别是没去过扬州而念过些唐诗的人,在他心里,扬州真像蜃楼海市一般美丽;他若念过《扬州画舫录》一类书,那更了不得了。”

朱自清说的“了不得”的《扬州画舫录》,是一本清人笔记,记述了扬州的繁华烟云,在第一卷就专门辟出一个章节来介绍扬州的茶社。作者说,扬州的茶肆,甲于天下,许多人以开茶社为业,而且,茶社跟园林一样漂亮,有楼台亭舍,有花木竹石,杯盘碗筷,无不精美绝伦。扬州的繁华,其实就装在一盏青花瓷茶碗里。

扬州早茶有两种,一种素茶,一种荤茶。素茶就是清茶一杯,不带点心的,已经很少见了,现在说的扬州早茶一般是指荤茶。

喝早茶,常去的是富春茶社。清早,扬州城南得胜桥的石板弄堂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了,弄堂两旁,卖菜刀、鞋拔、砧板的店家,纷纷把篷布撑了开来。看到弄堂底那个六角亭时,富春茶社就到了。

最初的富春茶社倒是与《扬州画舫录》所记相符,是茶室加园林的格局。而北门外水路要道边,茶社又是另一番烟火人间的气息。水中的船行过,熟悉的老茶客和船上的老乘客会隔着窗户聊几句。船上人向茶社要一壶茶或一两种小点心,在河中喝着,吃着,谈着,回头再将茶壶和茶钱交给茶博士。

水边的那种茶社更值得推荐,因为每道点心、每片茶叶都浸透了家常的气息,带着淳朴的爱与温情,融进了扬州人的性格基因中,就算沧海桑田,没有了喝茶的现实条件,那也没关系,基因在,记忆在,早晚还会重振旗鼓的。

扬州人爱喝早茶,为了什么?为了充饥、解渴吗?也对,但不是本质。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简简单单几个字,其实蕴含着富庶繁华场景中特有的那种悠然自得的风度,喝早茶,喝的是一种态度、一种心境。

喝早茶,喝的是心情,但扬州人制作茶点是认真的。就连一碗素面,也做得有板有眼。清代诗人袁枚从南京赶到扬州喝早茶的时候,记述了扬州大厨是怎么精心打造一碗阳春面的:第一天先将蘑菇熬汁,放在那里澄清,次日再将笋熬汁备用,然后下面条,看上去是一碗清汤,却卧虎藏龙,蕴含无限想象。据说扬州定慧庵僧人制作的素面极精,只是技艺秘不示人。

没有哪家茶社敢说自己能拿“大满贯”,没关系,那就错位经营,一家茶社拿出一样单品,目标瞄准全扬州顶尖。蟹黄包谁家第一,烧卖谁家第一,蒸饺谁家第一,老茶客都心如明镜,今天吃东家,明天吃西家,这种慢生活,是从内心洋溢出来的。一个爱喝早茶的城市,是无敌的。

诗情荡漾在绿杨城郭里

扬州是一座有文化底蕴的城市。扬州的底蕴不在砖瓦里,也不在木石里,却浸润在绿杨城郭每一丝空气里。当一座城市的繁华,和一个国家诗歌创作的顶峰在同一时间相遇,必然会擦出火花。

初唐时,海岸线离扬州城还不远,因此扬州城南的长江江面开阔,水势浩大,有时沉静如练,有时波涛汹涌。在一个春天的月夜,扬州诗人张若虚来到江边,顿觉心潮澎湃,胸中的诗情喷薄而出:“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不久,诗仙李白那带有魔力的诗句“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直接告诉人们,在这柳絮如烟、繁花似锦的阳春三月,最宜去的究竟是哪里,勾起了人们对扬州无穷的想象和向往。唐朝的扬州,经济发展强劲,人口不断繁衍,街市商业繁华,城市规模比成都还要大,仅次于长安和洛阳,不管是文人骚客,还是商贾旅者,都怀着朝圣的心情赶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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