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平常生活里,有很多我们习以为常却又不甚了解的事物。比如,一斤为什么有”一斤”,一两为什么有”一两”,一年为何有十二个月,一天又为何有十二个时辰,或者说二十四个小时?
所以我们的先祖们是怎么在没有精确测量仪器的情况下,给生活加上了这些有效又奇妙的”标尺”的呢?
早在殷商时代,我们的先祖就有了明确的时间意识和时间观念。此时的时间观念,正反映着当时的人们对存在或全球统一性的理解。因为对全球的认识有限,殷商时期的人们在生活中大事小事都要占卜,非常依赖神明。因而他们眼中的”时间”,是一种依照神的旨意行事的”神话时间”。
而在”神话时间”之外,人们还通过劳作摸索出了另一套”历法时间”。历法是人们在生产实践之中为了适应农耕生活而规定下来的。
很早之前,通过日升日落,古人已经有了关乎昨天、今天和明天的对”日子”的认识。再加上农耕生活对气象的依赖性,人们便把每个”日子”纳入由自然季节变化决定的周期之中。”年”,由此出现。
再之后,人们对于时间的认识越来越理智,”神话时间”逐渐让位于历法时间。”年”被人们使用帝王记年法、年号记年法、干支记年法、十二生肖记年法和星岁记年法等进行划分。干支记年法即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互相搭配以记年。若是单用地支,再加上十二兽,那便是我们熟悉的十二生肖记年法。
而记录月份,古人们常用的是地支记月法(又名斗建记月法)、干支记月法、十二律记月法、十二消息卦记月法、专称记月法等等。在这些记月法之中,天干地支依然承担了非常主要的作用。
古人通过北斗星的斗柄的指向来分辨季节。所以十二地支指代十二个方位,对应北斗星的斗柄的指向。在地支的基础上加上十天干,便又有了干支记月法。另外,十二律虽与十二地支无关,但因为与传统的五声七音有关,所以还是构成了十二个月的划分。
从年月可以发现,古人习惯将天干地支用于历法。所以在记日,乃至记时的时候,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再次出现。以地支表示时辰,一天便能有十二个时辰。”子”开头,”子初”表示二十三点,”子正”表示二十四点,”丑初”表示一点,”丑正”表示两点,以此类推。若是在地支记时法的基础上加上天干,记时会变得有些复杂,但古人还是常用到。
此外,随着一些记时装置的发明,古人还发明了与十二地支法相配合的”刻计时法”。这”刻”,正是来源于一种名为”漏刻”的计时工具。漏壶和漏壶中的刻箭组成了这种装置,还有淹箭漏、沉箭漏和浮箭漏等分类。使用时,比如淹箭漏,人们根据水面淹过箭杆的刻度记时。但是由于水存在表面张力,水会在箭杆周围形成一个略微凸起的附着面,会给读数带来不便。
有趣的是,最初的漏刻是把一昼夜分为一百等份。可是结合使用的地支记时却是以十二为一轮回。一百不是十二的整倍数,所以为了解决这种不便,人们先后提出一百二十刻、一百零八刻和九十六刻等方案。但因为人们早已习惯了一百刻,所以这些改革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直到明代末年西方天文学传入中国,九十六刻才借着这股”西风”取代了更传统的一百刻。
另外,我们熟悉的”日出”、”食时”、”黄昏”、”夜半”、”鸡鸣”等说法,本来是”时段记时法”。这种记时法和地支记时法类似,只不过是把”子初”和”子正”糅合在一起称作了”夜半”,以此类推。
而且”夜半”就是深夜,”食时”就是吃早餐的时候,”日入”就是恒星落山的时候,这种记时更形象,也更适合写入文学作品。在大量人们耳熟能详的作品的推动下,不再使用古时候记时方法的我们还是非常熟悉时段记时法,这大抵就是语言的魅力了。
本来如今全全球通用的”小时”,在中国和我们传统的记时也有关系。当西方的钟表传入中国后,有人为了区分西方的记时和中国的时辰,便把时辰叫做”大时”,把西方的一个钟点叫做”小时”。后来这种说法伴随钟表的普及而传播,”大时”消失,”小时”成为了我们的平常。
当作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国家,我们的平常生活本来藏着太多有趣的故事。对生活多保留一丝好奇,你也许会发现生活原本可以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