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在长阳县城东侧住着一户黄姓人家丈夫是城里大户人家的马车把式常年走南闯北服务于大户人家夫妻俩结婚多年不育这年媳妇怀孕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来福夫妻俩老来得子倍感兴奋喜出望外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地上怕碎了对来福是百依百顺丈夫经常外出挣点钱回来给来福买这买那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儿子
夫妻俩平时省吃俭用一切心事都用在了儿子身上丈夫对媳妇说我俩眼看老了要打算一下后事多年赶马车积攒点碎银子丈夫订做了两口上等的老楸木棺材做了两套寿衣一以备后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来福14岁那年父亲在外行脚马惊车翻当场送命撇下母子俩相依为命来福从小娇生惯养好吃懒做生活一天天的没有着落母亲只好拖着虚弱的身体给大户人家洗衣做饭当佣人
母亲对来福说儿子你也长大了应该做点什么你父亲不在了不能老吃等食啊我给你找个学手艺的地方你学成了手艺将来当个白铁匠混碗饭吃母亲在外边给来福找个打白铁的师傅教来福拜师学艺
三年学徒期满来福学成了手艺回到家中和母亲说娘我学成了手艺回来自己做吧母亲高兴的说好儿子你好好做过两年有钱了给你娶房媳妇娘这辈子就了了一份心事来福在家里做了一年要经常到城里去卖来去不方便和母亲说娘人家说我的手艺好就是耽误时间要是在城里有个铺子那就方便多了我起早贪黑的做能赚很多的钱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生来心地善良为人和气博得周围的街坊邻居好评东借西筹的筹足了钱在城里租了两间铺子来福的白铁铺子开张了刚刚挣点钱还上借的本钱来福20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来福从小养成的花钱像流水从不知道节约二字生意红红火火的可就是攒不下钱年近70岁的老母亲又要考虑儿子娶媳妇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接连不断眼看要结婚了要婚礼钱还要办酒席愁的吃不下睡不着
老母亲晚上半夜睡不着拿着油灯来到了西厢房抚摸着落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寿材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口上等楸木寿材老人摸了一会想我这一辈子老来得子儿子再娶不上个媳妇我白活一世了还要什么寿材啊干脆送到当铺当几个钱作为礼金和结婚用吧我死后也就安心了
老人决心一定端着油灯刚要转身听到寿材里发出一阵响声奇怪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谁也没有动过怎么会有声音呢老人放下灯推开了几十年未动的棺材顶一窝黄鼠狼双蹄扒在寿材壁上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老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放下灯双手合一默默地念叨黄大仙我对不住你啊这些年里你对我家照应我永世不忘可眼下让儿子逼的没有办法啊只好当掉我的新房请你原谅我如果你喜欢这个地方你就住在这厢房里我再不会打扰你了对不起转身回到了家里老人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吓心脏蹦蹦的跳个不停心里慌得很
来福回到了家里问母亲要婚礼钱准备结婚老母含泪挡掉了自己心爱的寿材儿子拿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家里的水缸干了多少天不知道邻居有时可怜老人送担水来送飘米接济老人生活这一年下来老人是米袋子空空的水缸底朝天来福在城中结婚了小日子过得是顺水顺舟早就忘记自己城东还有个年迈的老母
这天老人饿的面黄肌瘦勉强的起来想做点饭吃看看家里没有一粒没有一滴水回头看到锅台后边有两个鸡蛋心想我病了一年家里鸡都没有了哪里的鸡蛋啊管他哪里的吧饿了先吃了再说老人拿起水瓢哆哆嗦嗦的来到院子里正巧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院子的风水缸有半缸雨水端了半瓢水煮了两个鸡蛋吃了以后觉有点体力了从此老人每天看见锅台后有两个鸡蛋解决了老人的大事
善良的老人来到了久别了的西厢房打开门看看满屋子都是蜘蛛网连成一片厢房的神坛供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老人用袄袖哆哆嗦嗦的檫了檫对着神坛说我对不起你们啊我病了也不能上香了人老了无用了哎造孽啊转身住着拐棍回到了屋子里
这年老人80岁了满头白发坐在门槛上看着门外盼着儿子回来看一眼春夏秋冬又一年除了亲属邻居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外再没有看到儿子的人影真是
花喜鹊的尾巴长
娶了媳妇忘了娘
只顾自己吃的香
城中城东不来往
八十老人孤凄凉
坐在门槛多心伤
忘恩负义不孝郎
你的心境咋这样
大年三十这一天外边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大地披上了银装这两间简陋的小屋屋里空荡荡可外表被大雪点缀的格外漂亮老人躺在冰凉的炕上看着窗外漫天雪花飞舞瑞雪兆丰年又是一个好年头啊老人望穿双眼盼着儿子三十这天回家左右邻舍鞭炮稀稀拉拉的响起天气渐渐地黑下来老人长叹了一口粗气
子时一到街坊邻居家里响起辞旧迎新的急促鞭炮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老人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共桌前放下了一年一度见面的宗谱摆上三个空碗三双筷子和一个空酒盅端上三条腿的香炉点上了仅有的三只沉香没有蜡烛用两个破碗代替点上了油灯老人搬过来一把祖宗传下来的太师椅子整理一下破旧的衣服恭恭敬敬的对着宗谱拜了拜说对不起列祖列宗养儿不孝我有罪啊我给祖宗守年夜老人坐在太师椅子上眼含泪水面带愁容
屋顶的雪花透过破碎的瓦片轻轻的飘落到了供桌的碗里
这时外边一阵风吹开了破旧的两扇房门看到院子里白雪一片静静的覆盖在大地上仔细一看一口黑色的老楸木寿材头朝里对着敞开的房间他高兴了这就是我的寿材我看到了它终于来了
一位白发老伯走进来说老人家这就是你心爱的寿材我给你送来了你看看这成色多好啊黑黝黝的晶莹透亮只有你老人家配得上享用它啊老人起身问到你是谁呀我的眼神不好使了老伯笑呵呵答道我是你几十年的邻居黄老大你怎么忘了啊孩子们给老太太拜年四个身穿黑衣服的青年小伙一起跪下说道给老太太拜年了
老人高兴的说好好好孩子们你看我这个瞎老太太有眼不识近邻我穷的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招待你们惭愧啊老伯说我有你就有啊孩子们摆上给老太太过个幸福年鱼肉摆满了桌子
屋里好不热闹的烧火做年饭的打扫院子里外修饰一新老太太看着这一切她坐在太师椅子上双手住着拐棍心里热火呼呼的脸上露出久违了的笑容
锅开了一锅热气腾腾金黄色的饺子展现在眼前一碗饺子端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看到这碗金黄色饺子时泪流满面的说黄老大你看我的儿子站在院子那边儿子呀放鞭炮要注意安全外边下雪了你快点回到屋里边一手指着院子那边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子时饺子黄色变
外黄内含苦和酸
要知饺子啥味道
初一早晨年来辩
话说过年儿子那边过年包的肉蛋饺子下到锅里边揭开锅一看满锅驴粪蛋蛋气的媳妇把碗摔一边揪着来福的耳朵就不算
来福说咱们多年没回家了到老人那边看看也许是老人那边
来福一家来到城东老宅妈这边进院一看院子里摆着几年前当掉的那口老楸木棺材进门一看四小一老站在老人的身边老人微笑的坐在椅子上看看供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和鸡蛋他揉揉眼睛再仔细看
供桌上宗谱下三个破碗盛雪花两滴泪水挂在老人眼帘下不由得胆战心惊心里惧怕
老伯说你是谁怎么有胆进了这个家去去去躲一边别找麻烦我们把殡发四个青衣人抬着老人入了殓老伯一声大喊起殓喽四个青衣人抬着棺材踏着大雪轻飘飘脚不留印的走出了城东边来福呆呆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留着眼泪说不出来个所以然